《总编访谈》是以吉林日报社总编辑陈耀辉与嘉宾“高端对话”形式开设的新闻专栏,访谈对象主要是政界、商界、学界“重量级”人物以及其他社会知名公众人物。
《总编访谈》是《吉林日报》的一张新闻名片,以嘉宾“重量”、内容独家、观点深入、文字鲜活、情感真挚著称。
《总编访谈》也是《吉林日报》的一个文化标签,重点展现的是访谈嘉宾的个体经历和思想观点,以人文视角来观察和解读访谈嘉宾经历的重要事件和成功之道,以平行视角向公众展现访谈嘉宾的内心世界和人文情怀。
中国出版集团华文出版社新近出版发行了由李舫主编的“丝绸之路名家精选文库”。这套“文库”以“一人一城”的方式,囊括了丝绸之路的14个相关省、区、市的14位名家的散文佳作。这些作家用自己的心与笔、感悟和感动,以优美的文字、灵动的韵律,踏着时代的歌行,描画了我国丝路沿线丰富多元的地缘文化、历史传统和习俗风情,串连起一“条”活色生香的“丝绸之路”。
这套“文库”包括:王巨才的《垅上歌行》、丹增的《海上丝路与郑和》、陈世旭的《海的寻觅》、陈建功的《默默且当歌》、张抗抗的《诗性江南》、梁平的《子在川上曰》、阿来的《从拉萨开始》、吉狄马加的《与白云最近的地方》、林那北的《蒲氏的背影》、韩子勇的《在新疆》、刘汉俊的《南海九章》、叶舟的《西北纪》、郭文斌的《写意宁夏》、贾梦玮的《南都》。
在刚刚落幕的“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”上,这套“文库”作为论坛礼品赠予了与会的各国嘉宾,在出版界乃至文化界掀起了一股探秘丝绸之路文明的旋风。
值得一提的是,这套“书库”的主编李舫,是地地道道的吉林长春人,吉林老报人的后代。离开长春25年多,李舫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,“不管走到哪里,白山松水永远是我魂牵梦绕的故乡。”带着这样的亲切和缘分,承续“一带一路”的潮流,我们走近了李舫和她的“丝路世界”。
李舫(右一)在“丝绸之路名家精选文库”新书发布现场
陈耀辉“丝绸之路名家精选文库”是一个非常凝聚力量、展示才情的“文学组合”。请问您是怎么动议来做这套“文库”的?
李舫
中国有句古话,“山积而高,泽积而长”;中国还有一种优秀的学术传统和文化理想,也就是方以智、王夫之等古代著名思想家所提倡的“集千古之智”。这些都是非常深刻的总结。中华民族是一个兼容并蓄、虚怀若谷的民族,中华文化是一种博采众长、海纳百川的文化。法国总统戴高乐谈到中国时,曾经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:“中国不仅仅只是一个国家或是民族国家,她更是一种文明,一种独特而深邃的文明。”从蒙昧的远古,到现代化的今天,中华文化一以贯之地保持着坚韧顽强的气节,保持着虚怀若谷的胸襟,保持着与时俱进的品格,这在世界文明史中也是非常罕见的。“丝绸之路”是中华民族、中华文明的一种具体表达,一个具体符号,更是穿越数千年而沉淀下来的生活方式、交流图示、文明样式,如何将“丝绸之路”以及沿线的文明样式展现出来,是我们这套书库所有作者、责任编辑柯湘、中国出版集团及下属华文出版社有关工作人员一直努力探讨的,应该说,众人的智慧和才气凝结成了这套沉甸甸的作品集,对我们每一个人而言,以文学的方式相遇也许恰是一种缘分。
陈耀辉“丝绸之路名家精选文库”与刚刚结束的“一带一路”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可谓不谋而合。您怎么评价这种“合”?
李舫
这应该也是一种缘分吧。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,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,这是中国自古以来的文化情怀和文学传统。年9月7日,习近平主席在出访中亚国家期间,首次提出共建“丝绸之路经济带”。同年10月,他又提出共同建设21世纪“海上丝绸之路”,二者共同构成了“一带一路”重大倡议。此后仅仅三年时间,蓝图变为现实,“一带一路”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前不久在北京落幕。一步步展开、一笔笔绘就的倡议,是中国向世界发出的宣言,这是向历史负责、向世界负责的行为,说明了中国作为发展中的大国,不仅没有回避自己的义务,更说明了中国作为负责任的东方大国,在21世纪的国际命运中勇敢地担起了自己的使命。“一带一路”建设植根于“丝绸之路”的历史土壤,向整个世界敞开胸怀,证明中国在思考,如何用文明观引导世界布局、世纪格局,这是中国应该担负的使命。
陈耀辉19世纪末,德国地质学家费迪南·冯·李希霍芬将这个蛛网一般密布的道路命名为“丝绸之路”。严格说来,“丝绸之路”并不是一条具体的地理道路,它是一“条”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丰富和积淀的既无形又有形的道路。对此,我们应该怎么理解?
李舫
是的。在苍莽辽阔的欧亚非大陆,有这样两“条”史诗般的商路:一条在陆路,商队翻过崇山峻岭,穿行于戈壁沙漠,声声驼铃回荡于遥无涯际的漫长旅程;一条在海洋,商船出征碧海蓝天,颠簸于惊涛骇浪,点点白帆点缀波涛汹涌的无垠海面。这两“条”商路,一端连接着欧亚大陆东端的古中国,一端连接着欧亚大陆西端的古罗马——两个强大的帝国,串起了整个世界。踏着这千年商路,不同种族、不同肤色、不同语言、不同信仰、不同文化、不同理念的人们往来穿梭,把盏言欢。
正是通过这条史诗般的商路,一个又一个宗教诞生了,一种又一种语言得以升华,一个又一个雄伟的国家兴衰荣败,一种又一种文化样式不断丰富;正是通过这条史诗般的商路,中亚大草原发生的事件之余震可以辐射到北非,东方的丝绸无形中影响了西欧的社会阶层和文化思潮——这个世界变成了一个深刻、自由、畅通,相互连接又相互影响的世界。中国的发展得益于国际社会,也愿为国际社会提供更多公共产品。这“条”古老又现代的道路,旨在同沿线各国分享中国发展机遇,实现共同繁荣。
陈耀辉令人痛惜的是,16、17世纪以来,丝绸之路渐次荒凉。中国退回到封闭的陆路,丝绸之路的荒凉逼迫西方文明走向海洋,从而成就了欧洲的大航海时代,推动了欧洲现代文明的发展和繁荣。
李舫
《易经》有云:“往来不穷谓之通……推而行之谓之通。”文明的断裂带,常常是文明的融合带。在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,中国再次将全球的目光吸引到这条具有非凡历史意义的道路上。随着丝绸之路的复兴,不仅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新梳理,更是东西方文明又一次大规模的交流、交融、交锋。美国学者弗里德曼说,世界是平的。其实,在今天的现代化、全球化背景下,世界不仅是平的,而且是通的。
万物并育而不相害,大道并行而不相悖。作家莫言说过一句饶有趣味的话:“世间的书大多是写在纸上的,也有刻在竹简上的,但有一部关于高密东北乡的书是渗透在石头里的,是写在桥上的。”丝绸之路就如同那些镌刻在石头上的高密史诗,如同宏博阔大的钟鼎彝器,事无巨细地将一切“纳为己有”,沉积在内心,旁通而无滞,日用而不匮。
落其实者思其树,饮其流者怀其源。中华文化不仅是个人的智慧和记忆,而且是整个中华民族的集体智慧和集体记忆,是我们在未来道路上寻找家园的识路地图。中华民族的子子孙孙像种子一样飘向世界各地,但是不论在哪里,不论是何时,只要我们的文化传统血脉不断,薪火相传,我们就能找到我们的同心人——那些似曾相识的面容,那些久远熟悉的语言,那些频率相近的心跳,那些浸润至今的仪俗,那些茂密茁壮的传奇,那些心心相印的瞩望,这是我们中华民族识路地图上的印记和徽号。今天,我们有责任保存好这张识路地图,并将它交给我们的后代,交给我们的未来,交给与我们共荣共生的世界。
陈耀辉“丝绸之路”不仅仅是一条商业贸易之路,更是一条和平之路、繁荣之路、开放之路、创新之路、文明之路。您如何理解这五个定位?
李舫
几千年来,恰恰是东方和西方之间的这个地区,把欧洲和太平洋联系在一起的地区,构成地球运转的轴心。丝绸之路打破了族与族、国与国的界限,将人类四大文明——埃及文明、巴比伦文明、印度文明、中华文明串联在一起,商路连接了市场,连通了心灵,联结了文明。
正是在丝绸之路上,东西方文明显示出探求未知文明样式的兴奋,西方历史学家尤其如此。古老神秘的东方文明到底孕育着人类的哪些生机?又将对西方文明产生怎样的动力?英国学者约翰·霍布森在《西方文明的东方起源》一书中,回答了这些疑问:“东方化的西方”即“落后的西方”,如何通过“先发地区”的东方,捕捉人类文明的萤火,一步步塑造领导世界的能力。
正是在丝绸之路上,西汉张骞两次从陆路出使西域,中国船队在海上远达印度和斯里兰卡;唐代对外通使交好的国家达70多个,来自各国的使臣、商人、留学生云集长安;15世纪初,航海家郑和七下西洋,到达东南亚诸多国家,远抵非洲东海岸肯尼亚,留下了中国同沿途各国人民友好交往的佳话。
正是在丝绸之路上,世界其他文明也在吸取中华文明的营养之后变得更加丰富、发达。源自中国本土的儒学,早已走向世界,成为人类文明的一部分。佛教传入中国后,同儒家文化和道家文化融合发展,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佛教文化和理论。中国的“四大发明”带动了整个世界的革故鼎新,直接推动了欧洲的文艺复兴。中国哲学、文学、医药、丝绸、瓷器、茶叶等传入西方,渗入西方民众日常生活之中。
中华文明曾长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,是世界主流文化之一,对包括西方文化在内的其他地区文化曾产生过重要影响,排他性最小,包容性又最强。我们奢侈地“日用而不觉”的,就是这样一种文化,中国由于迅速恢复了统一和秩序而赢得了伟大的领先。由此,经济得以繁荣,文化得以传播,文明得以融合。在这种意义上,“丝绸之路”绵亘万里,延续千年,积淀了以和平合作、开放包容、互学互鉴、互利共赢为核心的丝路精神。这是中国文明的宝贵财富,也是人类文明的宝贵遗产。
众多名家出席“丝绸之路名家精选文库”新书发布
陈耀辉我认真地阅读这套文库,发现这些作家们不仅是在书写“丝绸之路”的文明和历史,他们优美的文字中也充满凝重的思想,充满了深刻的忧患意识,您认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思考、这样执笔?
李舫
这恰是中国文学的担当所在。这套书库总计余万字。翻阅完这部作品,不禁想起莎士比亚那句意味深长的话:“凡是过去,皆为序章。”中国是文章大国,也是思想大国,有文字记载并从完整作品开始计算的文学史,已达年之久。歌咏志,诗咏言,作为与诗词并列为文学正宗的重要文体,中国散文更是源远流长,浩浩汤汤,在殷商时代已初具特质,这是从正值盛年的土壤里生长出来的文化情怀和文化自信,元气蓬勃,淋漓酣畅。我们需要用文学的声音作出时代的呐喊。
我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接近民族复兴的目标,当然,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充满着风险与挑战。改革开放40年,随着经济高速增长,中国社会累积了大量的财富。由于经济、社会、法制、文化等某些领域改革的滞后和不匹配,导致不同程度的贫富分化、环境破坏和道德滑坡,继续推进改革开放的初始条件和边界条件已经与40年前全然不同,我们现在面对的,是难涉的险滩、难啃的硬骨头。不管是在哪个领域,谈全面深化改革,都不是完成时,不是未来时,而是进行时。在某些领域某些地区,改革共识还不够集中、改革目标还不够清晰、改革动力还不够强大,我们需要更多的思考,“文库”这样的回眸总是能够让我们受益无穷。明年就是改革开放40周年,在这里,我们有必要重申我们的责任和使命:改革开放是中国历史上的一次伟大觉醒,是决定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一招。实践发展永无止境,解放思想永无止境,改革开放永无止境,停顿和倒退没有出路。在这种意义上,我们有必要让文学再次成为时代的先锋,像鲁迅先生所言所为,振臂一呼,应者云集。
陈耀辉我读了您写的总序,感觉您主编这套“文库”的目的不仅仅是用文字串起一条丝路长廊,还期待借助这套“文库”廓清文风、世风。是否如此?
李舫
是的。人事必将有天事相参,然后乃可以成功。0年前,刘勰针对当时泛滥一时的讹滥浮靡文风,提出文章之用在于“五礼资之以成,六典因之致用。君臣所以炳焕,军国所以昭明。”而今,刘勰的感慨更值得我们深思。“丝绸之路名家精选文库”的宗旨也恰在于此——以文载道,以文言道,以文释道,以文明道。
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气象,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化。正是文化血脉的蓬勃,完成了时代精神的延续。中国散文近年来以汪洋肆意的姿态在生长,可谓千姿百态、异彩纷呈,而且作为一个文学门类,它在虚构与非虚构两端都各趋成熟。在我们的散文写作中,越来越多的学者式作家丰富着我们的园地,他们职好不同,风格迥异,文字或剑拔弩张、锋芒逼人,或野趣盎然、生机勃勃,或和煦如春、温润如玉。他们的写作,构成了中国当下散文创作不可忽视的事实:家国情绪,时代华章。
张抗抗《诗性江南》收入“丝绸之路名家精选文库”
陈耀辉我注意到一个有趣的事情,就是这本书还附注着您对14位文学名家的点评,每一篇寥寥数百字,但是非常生动,读完这篇“作家印象”,每位作家的文风、形象跃然纸上。您还写道,“这些作家,有耄耋长者,有青年才俊,他们风格迥异,各有妙趣,14部书稿,清典可味,雅有新声,纵横浩荡地连接起丝绸之路的文明长廊。”您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?
李舫
我学过十多年理论,从哲学到理论,从创作到评论,这应该算是我的专业,也应该算是我的修炼吧。这些点评,得自于我平时对这些作家的阅读和积累,也得自于我与他们在工作中接触所收藏的记忆。
比如王巨才,他曾经担任延安市委书记,陕西省委宣传部部长,中国作协副主席、书记处书记,他的履历和他的文章是相生相伴的,所以我写他“凡益之道,与时偕行。他执笔半个世纪,所思所想所劳所愿,皆是时代命题、人民篇章。立采诗之官,开讽刺之道,察其得失之政,通其上下之情,此四者,也恰是王巨才的文章道法。”
比如丹增,他的名字翻译成汉语,就是继承、弘扬和扶持佛法,他曾任中国作协副主席、书记处书记,云南省委副书记。当年毅然跟随解放军走出了喇嘛庙,走上了革命的道路,所以我评价他:“丹增的文字具有自然般的神力,复苏了一个古老大陆的命运和梦想。他胸中的万物,各有其灵,尽善尽美。生死万物都平等地沐浴阳光,开枝散叶,春种秋藏,它们是神祇的宣示、真理的昭告,大音希声,却震慑寰宇。”
比如陈建功,他出生于广西北海,8岁随父母来到北京,在北大中文系毕业后留在北京,成为著名的京味儿作家,他的文学就是他的人生。他出道很早,我读着他的作品成长起来,没想到有一天有幸主编他的书。我对他和他的作品都太熟悉,所以我才评价他“沉着中有昂扬,追索中有挣扎,平静中有波澜,温醇和煦,却如寒风一般劈开一城的雾霾,清冷凛冽”。
比如阿来,从《尘埃落定》开始,“阿来”这两个字便注定有了特殊的含义。他出生于大渡河上游马尔康的嘉绒藏族,而他生命的道道履痕都始终围绕嘉绒。在这里,他见证了世世代代半牧半农耕的藏民族的寥廓幽静,见证了具有魔幻色彩的高原缓缓降临的浩大宿命,见证了那些暗香浮动、自然流淌的生机勃勃,见证了随着寒风而枯萎的花朵、随着年轮而老去的巨柏、随着时间而荒凉的古老文明。所以我评价他的文字,能够“抵达不朽”,这是文学的终极目的。
陈耀辉您是长春人,生在长春,长在长春,北方的土地肥沃润泽,您如何评价自己作为长春人、吉林人、东北人这个特殊的身份?
李舫
长春是生养我的故乡,她永远是我心底最坚定也是最柔软的地方,它照亮了我思乡的心路,也指引着我未来的行程。我在北京生活已经25年了,但是每于夜深人静、静谧恬淡的时刻,故乡便常常从我心底跳跃而出,对它思念让我泪流满面,那些熟悉的街道、楼房,都曾经出现在我的梦里。在一篇文章中,我曾经写道:去乡多年,最怕读到王维那首诗:“君自故乡来,应知故乡事。来日绮窗前,寒梅着花未?”时间,就像卑微的西西弗斯,每个凌晨推巨石上山,每临山顶随巨石滚落,周而复始,不知所终。远离故乡的日子里,故乡,是我们生命的圣地,也是我们前行的动力。感谢故乡,每每在我最艰难的时刻,宛如晨星般出世,举助我远离繁杂与喧嚣。
我与《吉林日报》,还有另一重缘分。我是老报人的后代,父亲李岛大学毕业分配在《长春日报》,工作40余年,我在报社的院子里长大,报纸从排版到印刷的每一个环节我都无比熟悉。我父亲爱交朋友,高中时我在重庆路的家永远人来人往、高朋满座,被父亲的同事们称作“长春日报分号”。我在大学一年级时创作的第一篇小说《对弈》就发表在《吉林日报》副刊,后来被《小说月报》转载。那个时候父亲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只有50元,可《吉林日报》和《小说月报》给我开的稿费一共多元,这笔钱在我的口袋里揣了好几个月舍不得花。可以说,我是《吉林日报》培养出来的作家。
我每年春节回家,走在故乡生动的变革中,时时感动于她那浩荡的前行、纷繁的绽放。离开家乡的日子久了,我却发现一个秘密,只要是吉林人,我们一眼就能认出对方,是我们的脸上骄傲地写着“吉林”两个字,还是我们心底里有着心有灵犀的故乡密码?我们的心,真的是不用手臂就可以相拥。记忆中的故乡,是不灭的灯塔,现实中的故乡,是心灵的岛屿。不管走到哪里,吉林,长春,白山松水,一草一木,都是我魂牵梦绕的故乡,不管走到哪里,我都会驻足回眸,故乡——永远在我的心里,在我的梦里。
本文刊载于6月8日吉林日报05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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